2012/6/24

濛濛‧湮雨

        
  6月12日黃昏回到家,因連日的暴雨,將故鄉的山水,均矇矓在湮雨迷霧中。

  
  涼、濕、沁的雨霧,迷了我的眼。尤其看到那睽違將近三十年;流瀉在山壁的瀑布。再思及明日陪老爸至台中就醫,來去僅有匆匆的一天。雖然緊著一顆焦慮的心,我還是停下腳步,快速的按下快門,珍留下童年的記憶。

 

  山中的嵐霧,也隨著風的腳步飄渺。幾秒之間,眼前的迷濛風景,如掀開簾幕般的已清晰五分。


  癡望著古稱「匹練」的瀑布,天空仍落著雨點。深層的記憶,氣候尚未暖化、水源豐沛的童年,每天上學等車的時刻,我總是在河堤邊,曾有兩匹瀑布、一彎溪流的潺潺歌聲中,愉悅渡過。
  瀑布的水源,來自日月潭。隨著水源的短少和民國74年興建明潭水庫、水壩發電的工程,它們煙滅在炸山的煙屑中。
  曾痛心哀悼,如今再見到它,雖然只有一匹,也是痛心非凡!因為它的再現,是因非常駭人的暴雨。


   
  匆匆幾個鏡頭,便趕緊快步回家,見見兩老。13日,或許怕睡過頭,清晨五點已醒,大弟媳仍在睡夢中。六點半,老爸、阿娘也醒了。約定七點出發,看看還有將近半個時辰,天空也放晴了。於是帶著緊湊的心情與節奏,快步的到車站、水塘走馬一趟。


  雨跡未乾,晨霧冉冉。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,我無法走到河堤旁,只好仍遠望著白色的瀑布,想像著那永存在腦海裏,淋漓沁心的水氣和滂沱耳膜的音調。 


  找著地點,試著拉近鏡頭。聞得到鄉野雨後清新的空氣,賞得到飄渺在山間的山嵐,卻只能收看到那三分之一的匹練。
  第一次覺得我與河堤的距離,竟是如此的遙遠和渴望。
  這是鏡頭最近的極限了,近得恍惚聽得到水聲,近得似乎可以觸及飄忽的雲霧。


  距離也是一種美感。當雪白如絮的山嵐,隨著風的腳步消失,一幅久沉心痛的風景,就裸裎在眼前。
  二十七年前,水壩工程炸山和水泥的痕跡,仍灰甸甸的糊在山壁山,且如鐵布衫一樣,植不出一片綠。而人類對「電力」的需求,卻仍一樣極度的飢渴、浪費和索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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