倍思親

西元2012年6月14日　心情　急如焚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倍思親

　　想著老爸，6月12日一整個早上，心情跌宕在暴雨中，徘徊著焦慮的腳步，起伏著一顆放不下的心。我終於瞭解我「轉老人」的恐懼和惶恐，除了自己老化的因素外，而真正讓我畏懼的是雙老的健康和他們不愛麻煩子女的固執心念。而每每等我收聽到他們的病痛時，總已是大病入醫。
　　12日中午，一見雨勢稍收。極度的掛念和焦慮，使我無法考慮南北大亂或停駛的交通，請兒子給我簡單的新烏日或二水，能使我回鄉的時刻表，明知那些時刻也僅是供參考而已。於是背起背包，撐起傘，我急著踏上回家，風雨瀟瀟、路途遙遙的狂亂腳步。
　　坐上南下的高鐵，煩躁的一顆心才沉靜下來。接著由新烏日轉乘二水，再等30分鐘的集集線小火車。不安的聽著各種火車慢20分、120分的廣播，老天保佑，我終於等到我那只慢8分鐘的小火車。坐上車，我的火熱的思念和焦慮，終於真正鎮定下來。
　　40分鐘的車程，我無法如往昔一般，愉悅的欣賞窗外的煙嵐山水，心裏只有一個「急」字。
  　下車，望著仍落著雨的天空，踏上故鄉的土地，我快步的奔回家。看到老爸那消瘦的臉容、身軀和那仍微腫的腳盤，我紅著眼、忍著淚，急急的握住老爸的手，不斷的搓揉著老爸那微冷的雙臂。
　　13日清晨六點，我聽著老爸微弱的聲音，扶著他那蹣跚的腳步。七點我和大弟媳帶著他到台中的中國醫藥學院就診。驗尿、抽血，當腎臟照超音波時，摸觸到爸的鬆皮與瘦骨，我在簾幕外哭了。我55公斤，老爸52.5公斤，一 陣極度的憂悸襲上心頭，我能不哭嗎？
 　護士拉開簾幕，我擦乾淚，扶老爸下床整理衣衫。接著請醫生看片子，一個四公分的水泡、老化、功能中度衰竭。慶幸的是還不至於要洗腎，但要注意飲食、保養和回診追蹤。
　　領了藥，回家的路上，順路到二弟所開的車行看看。看看這個最讓老爸和家人最操心；辛勤、認真工作、生意卻起起伏伏的二弟。
　　回到家，看到獨自一人看著雜貨店的阿娘，心也是一酸。我們說、我們勸，這個鐵板阿娘，還是不放棄雜貨店的生活與日子。
　　讓老爸和開車的大弟媳休息小睡一下。阿娘催著我到她的菜園，看那、拍下那累累的瓠瓜、南瓜和樹蕃茄，順便摘地瓜葉和嫩龍鬚，要讓大弟媳帶回家。
　　本想住個幾天，觀察、照顧老爸。但因大弟媳的電腦天才、愛貓的兒子和其參加教師推甄，進入複試的女朋友，16日要來板橋複試，15日借住吾家。所以我便坐大弟媳的車子匆匆離開。
  　感謝大弟媳送我到新烏日搭高鐵，更感激她對老爸阿娘的盡心照顧。上了車，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風景，想著老爸、阿娘，我忍不住的淚，不禁默默的流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