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賢聰明、能幹,做事有魄力。王火生包下工程後,工地上工人的出入、發牌、領錢的工作,都是由阿賢掌管監督。王火生管理招募工人和工程的進度,王良善則管理工地雜事。王良善是被王家招贅的,所以在家裏比較沉默、安靜。
王良善本是孤身一人,隨著王火生的工程,南北流浪。有一天,他的人生故事,竟然如薛仁貴一樣。聰明美麗的阿賢小姐,拒絕了許多門當戶對的婚緣,竟然喜歡上他。但她不是溫柔、苦守寒窯的王寶釧。
「聽詳細!妳是我用八十元、一斗米、一台牛車換來的,妳要聽我的話,知不知?從今日起,要叫我『歐尬桑』,叫伊『歐多桑』。還有從今以後,妳的日本名叫『尤夕蔻』。明日起,妳要和阿琴作伙煮飯給工人吃。」當天吃晚飯時,王對挑著黑黑彎彎的雙眉,眉下是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手指著自己和王良善。
王良善本是孤身一人,隨著王火生的工程,南北流浪。有一天,他的人生故事,竟然如薛仁貴一樣。聰明美麗的阿賢小姐,拒絕了許多門當戶對的婚緣,竟然喜歡上他。但她不是溫柔、苦守寒窯的王寶釧。
「聽詳細!妳是我用八十元、一斗米、一台牛車換來的,妳要聽我的話,知不知?從今日起,要叫我『歐尬桑』,叫伊『歐多桑』。還有從今以後,妳的日本名叫『尤夕蔻』。明日起,妳要和阿琴作伙煮飯給工人吃。」當天吃晚飯時,王對挑著黑黑彎彎的雙眉,眉下是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手指著自己和王良善。
「阿賢,妳是要驚死囝仔囉!妳既然袂生,千萬要疼惜別人的囝仔。尤夕蔻,來阿嬤這邊坐,妳歐尬桑講話卡直,免驚啊!唉唷!皮包骨!妳要吃卡飽咧,才會生肉。以後甲阿嬤睏。」沈玉蘭一把拉過滿臉驚恐的綉鶴,並且夾著菜、肉放在綉鶴的碗裏。
晚上綉鶴跟阿嬤進房睡覺,她坐在床沿,如做夢的摸著暗紅色的床欄,看著床框上一幅幅漂亮的仙女圖。
「啊──,阿嬤,妳的眠床足水耶!」綉鶴看的嘴都合不起來。聽說這種床是富貴人家千金小姐的床。
「這叫做紅眠床,是阿嬤的嫁妝。」沈玉蘭坐上床,露出一雙小腳。
「阿嬤,妳是千金小姐,所以有紅眠床,要綁腳。綁腳聽講足疼!」綉鶴看著沈玉蘭那雙只比自己大一點的腳掌
「是啊,疼甲袂行路!自從日本統治以後,就命令不能綁啦。」沈玉蘭揉揉腳。
「有人反抗嚜?」綉鶴好奇的問。
「誰敢反抗啊!拿槍的日本兵,將阮這群小姐集合去學校的運動場,叫阮鞋子脫掉,綁腳布脫掉,跑運動場。大家愛命,東倒西歪也要跑。」
「蛤──,日本兵拿槍啊!呵──呵──」綉鶴打個大呵欠。
「來,乖乖睏啦。」沈玉蘭拍拍床。
來大甲的第一天,綉鶴竟然睡在傳說中的床上。雖然滿心興奮,但她打從心底就害怕王對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。所以她儘量跟隨著阿嬤。她除了嘴邊常掛著阿嬤長、阿嬤短以外,還得花心思去討好王對的歡心。每天天一亮,她便勤快的打掃內外、劈材、生火,並且跟著阿琴煮飯、洗碗。
綉鶴來到王家的日子,已有一年了,吃的、穿的、睡的,都比甲南老家好得太多了,但每天都必須戰戰兢兢的在養母的眼光下生活著。而在建橋工程進行中,當工事頭家的阿公,必須供給工人三餐的米飯,菜則由工人自備。而工人的配菜,多是一些醃菜和蘿蔔乾。為了填飽工人的肚子,阿琴和綉鶴從早到晚,就煮著一鍋又一鍋的白飯,洗著疊疊的碗筷。而今天就更忙了,不僅要煮飯,還要殺豬、殺雞,辦六桌酒菜。因為今天是尾牙,王火生犒賞工人們一年來的辛苦。想著平常吃著白飯,配著蘿蔔乾,辛苦、勤儉的工人,今天可以吃到有魚、有肉;豐盛的一餐。綉鶴雖然忙的團團轉,心中不禁替工人們高興。而且吃完了這一餐,他們可以帶著賺來的流汗錢,回家和家人團圓,好好過一個年,再等待明年新春初六的開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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