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驚人啊!」
「所以呀!目睛要展卡晶咧,惹熊惹虎,千萬莫去惹得刺查某!」
綉鶴望著窗外那彎彎如眉的月亮,突然想起小時候阿嬤曾經告訴她;「千萬不能用手指頭指月娘,月娘會割妳的耳啊!」。綉鶴摸摸耳朵,當時怎麼沒問阿嬤:「十五圓圓的月娘,也會割人嗎?」。躺上床,好久好久沒有想起過逝多年的阿嬤了。一想到阿嬤,綉鶴就不由得想起那個曾使她悸怕的家;想到那些吃盡苦頭、心酸無比的童年……
「所以呀!目睛要展卡晶咧,惹熊惹虎,千萬莫去惹得刺查某!」
綉鶴本是一顆熱騰鼓脹的心,被那串串驚呼聲一戳,便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。
「後來那個外省人被調走啊!開會時,課長也警告大家做人要端正、要正經。真是衰!」
綉鶴心一沉,想起那件事,心裏對那個外省人是有些歉意,她並不是有意要使他調職,只是嚥不下那口氣。她想自己雖然只是一個進出廚房、料理菜色的女廚,但是做人還是清白的啊!那能容忍一個查甫人的手,在她的屁股上亂摸,又不是「茶店查某」。
「後來那個外省人被調走啊!開會時,課長也警告大家做人要端正、要正經。真是衰!」
綉鶴心一沉,想起那件事,心裏對那個外省人是有些歉意,她並不是有意要使他調職,只是嚥不下那口氣。她想自己雖然只是一個進出廚房、料理菜色的女廚,但是做人還是清白的啊!那能容忍一個查甫人的手,在她的屁股上亂摸,又不是「茶店查某」。
「伊威風哩,有課長給伊做靠山。」
「不行如此講伊,伊實在也真可取。不但課長惜伊,連課長夫人也疼伊若查某囝哩!」
「嘘──恁看!水溝邊的那個人影,好像是伊。嘿,講話卡小心咧,若是給伊告到課長那邊去,咱就吃不消囉!」
一路喪著氣,趿著消沉的腳步走回女生宿舍。綉鶴直恨自己的尖耳朵,更氣他們把她當做一個會搬弄是非的人。
「真是冤枉!從來就無在課長面前講過誰人的壞話。哼!只要我行得正,隨便恁去講!」綉鶴用力瞪大眼睛,硬生生的將委曲的眼淚逼回眼眶。望望牆上日曆的大黑字,她向前伸手撕去,入眼的是一張赫赫紅色。明天又是禮拜日啦!難怪不見素文和玉嬌。玉嬌一定是和那位銀行職員約會去了,而素文那個乖女孩,一定是回家孝順父母了!
綉鶴的家,其實也不遠,只要下了二坪山,穿過水里街心,走到火車站,再爬上十分鐘的山坡竹林路就到了。可是她卻寧願留守宿舍,也不願回去。洗好澡,挖點面霜抹在臉上,讓油暖暖的感覺沁入心中。這盒喜鵲牌面霜是課長夫人送的,這五年來能得到夫人的疼惜,也算是有福氣的人了。難怪小時候,阿嬤常說她是吉人天相。 綉鶴望著窗外那彎彎如眉的月亮,突然想起小時候阿嬤曾經告訴她;「千萬不能用手指頭指月娘,月娘會割妳的耳啊!」。綉鶴摸摸耳朵,當時怎麼沒問阿嬤:「十五圓圓的月娘,也會割人嗎?」。躺上床,好久好久沒有想起過逝多年的阿嬤了。一想到阿嬤,綉鶴就不由得想起那個曾使她悸怕的家;想到那些吃盡苦頭、心酸無比的童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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