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胞運動定律
● 二十
一種習慣 流浪 從靜到動
從母體的溫膩竄醒 掙開
煽動親情的眼睫,緊緊的
攫住肥沃的胸腹之間,栽植霍霍的吉普賽
並燃燒年輕的風情,企圖在純真的筆觸中雕築
超越的夢想
更計劃在尚未正名的疆土上,暗暗起義
把自己從一則最原始的臨時宣言
運動成箴箴鏗鏘的座右銘
且日以繼夜的進化、革命
而「自由」是此時唯一的、熊烈的背景
● 三十
這是必然的風塵 過程從男到女
從蓮的心 落定
不說禪,滿室歡顏
甜的幸福。有人笑說:那是枷
是飛翔的結束,是鳥的死亡
是向夜色膜拜同一具肉體的開始
可是單調的航線和漂泊反覆腋下的虛無
總讓人癱瘓於森黑的床。於是寧願狂飲
盅盅透濕的歡愉,硬把活潑的游離細胞壓扁
四四方方的,囚禁於朱泥的封印裏
且將自己塑成一紙永不變形的
禽
踴躍的朝向固定的隊伍紮營
● 四十
是種隱性 騷動 從心理到生理
從荷爾蒙的分泌
潮汐於特定的日子;於愛情激素冷卻之後 驀然
憶起那枚被泥印拘押的細胞核 極度的
把頭仰望成一隻
鵠 思想
老是不變的方位經緯;老是跌成冷陡黑線的情慾格局
昨日的貞節,於是漸漸、煩躁的
在明天的徑口上,蠱惑著潘朵拉的心
並在足趾間埋下千百罌粟花叛變的種子
● 六十
這是一幅久違的風景
橫欄呈現著 從清晨、正午到黃昏
縱行標註著 從男到女
內容從將帥到兵卒;從古典探戈到花式華爾滋
橫橫直直、左點右旋,重疊日月的運動程式
歲月在額上燒烙出連連的乾卦
細胞核也已折舊的無法再次分裂
只好抱著初生的童貞,想念子宮的豔色
往來的言語也只關係著淡淡的
圓寂的天空 深植的
一種習慣 流浪 從靜到動
從母體的溫膩竄醒 掙開
看<細胞運動定律>:
回覆刪除如果要猜測一個人的心思,我寧可去散步;尤其是解讀一位敏感、語言多變的詩人,那乾脆去旅行。
從「栽植霍霍的吉普賽」到「從蓮心落定,不說禪」,然後「埋下千百罌粟花叛變的種子」再到「歲月在額上燒烙出連連的乾卦」,我試圖從「變」與「不變」的想法去解讀,但年齡卻是無解的習題,只感覺出很棒的詩。
所以只好學禪宗五祖那夜與六祖慧能的對話:五祖問:「米白否?」答:「白,但未舂。」
阿籜的爹、攸攸的爸爸:
刪除去旅行了嗎?
在討論這首詩以前,你先回答一個問題:
你喜歡「禽」?還是「鵠」?
這首詩不難,如你所見之「人性」的探討,不分男女。
概從人之哇哇落地,二十年少輕狂、三十立業成家、
四十不惑…至圓寂。
你應懂,可能打從心底的抗拒或不想承認人性的善變。
要討論這首詩,可能要舌戰一場。
二十青春,「自由」是人類生活的方式。
三十渴望成家,動物學者說:賀爾蒙作祟。
子曰:四十不惑。其實也就是說四十是一個讓人迷惑
的年歲。所謂的「飽暖思淫慾」,或者看破紅塵,
於是有些家禽成了飛鵠,出走了,為了另一段新的愛情。
或者孓然一身,甚至出家修佛去了,有如晏殊。
年少的「自由」,被封印的「自由」甦醒了,
成了腳下叛變的罌粟花。
今,你我的人生,仍是「落霞與孤鶩齊飛」的格局,
我們均是一隻非常克制的良禽。
你該給小芳一個深情的擁抱。
五十知天命,六十髮禿齒搖,沒戲唱了。
所以公園裡的景象,女者手舞足蹈,男者楚漢爭戰。
團團聚聚,回溯青春、懷想生命。
於是一個幼嫩的小生命,又從母體竄出。
人類的生命如此延續,人生如此輪迴。
詞有「詞眼」,若詩也有「詩眼」的話,
「溫膩」即是這首詩的眼。同意否?
從南方回來,車經大平原,此刻正是耘田時刻,烏鶖、雀鳥與白鷺鷥在水田共舞,翻騰俯仰起落,追逐著軋軋的耘田機,這正是水牛被取代後,另一種風情!
回覆刪除從寬闊的思緒墜入「禽」與「鵠」的抉擇,乍醒之間,還以為要辯「白馬非馬」或「堅白石」的名家爭言。還好不是!仔細看完你的回覆後,再詳閱原詩幾次,善哉!善哉!確實脈絡跡印俱明,隱晦處留有機紐,顯然比《魔戒.哈比人》矮人開孤山更易尋得。
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隻「鵠」,當然不盡然是狹義的「一段新愛情」。《史記.陳涉世家》;「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!」可能是另一種廣義的「鵠」,許多人的「遠方」,流著「流浪」和「冒險」的血液,吟唱著:「我不是歸人,是個過客…」。
孺子可教也 鵠確實是廣義的鵠
刪除或許參佛修為不夠 至今只會單純的頌唸佛號
故咱家寫詩不打禪
妙回應,「寫詩不打禪」,那東坡居士可要「當頭棒喝」啦!哈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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