纏鬥

　　西元二００九年十二月十九日　心情　星月竊笑

　　　　纏鬥

　　也不知是兒女小時候自己的愛好，或是良人的推薦。他們兩人和我三人，每遇星期假日，就坐在電視機前專注的看著日本的少年卡通「聖鬥士星矢」。希臘神話的十二宮、十二星座、劇情的對白，他們倒背如流。原本以為只是一種時日的消遣，直到國小二年級的女兒，隨我到台中的科學博物館參觀，在閃爍著星光的館裏，答對天上有八十八個星座。我驚訝的問她為什麼她知道？她說聖鬥士星矢有說。啊！原來看卡通也能增長知識。所以，這齣卡通的人物個性，一定有他來自經典的詮釋。如天秤座的公平、正義。雙子座的機智、善變。處女座的冷靜、完美。金牛座的勇敢、魯莽。鳳凰座的燃燒、熱血。安多美達的善良、溫柔，雙魚座的唯美、浪漫‧‧‧等等。

　　而當時西洋星座在台灣少人提及，非常冷門，那時流行的是東方古老的紫微斗數。但自從西洋星座在台灣火紅之後，年輕的同事都津津樂道，連那廁所門口所販賣的小包面紙，都印著各種星座的圖案、個性的優缺點和性向。那時我才恍然大悟，原來星座看人的個性，也有那麼六分準。我想星座並不是全然的迷信，或許它是一門科學統計學。

　　天秤座的女兒雖然嫉惡如仇，雙子兒子的忽冷忽熱，金牛大而化之的我，都得生活在有潔癖完美主義的處女座的鐵律下。因為處女座大人，竟然不懂「潔身自愛」的道理，硬要博愛、大家一起來，跟他一樣。鞋、拖鞋要並攏擺正、睡前要將明天的衣服摺好；放在床頭、碗筷要依大小順序排列、牙膏要由下慢慢往上擠、地板不能有頭髮、吃飯菜屑不能掉地、熱水瓶七分就要補滿、書桌東西要擺的方方正正‧‧‧

　　痛苦啊，要人命！他說隨時注意就做得到！他說家裏乾乾淨淨、整整齊齊有錯嗎？是沒錯啊！可是「家」在我的心裏是讓人放鬆、溫暖、隨性的小王國。下了班，還要繃緊神經去履行他的處女信條，這對金牛座的我，太‧太‧太悲慘吧！為了要活下去，為了分散大人的注意力，上天送給我一個天秤座的女兒。

　　而我和女兒的行為，總是人前人後。忘形的時候，還是本性全露。我們母女有一個共通的毛病，抵抗不了床的吸引力。一看到床，總是衝向它、撲上它、跳上它。所以我倆的拖鞋不僅是一前一後的分離，還左右遠遠分家，甚至還像聖筊一樣的一正一反，第二天起床，總找不到鞋子。處女座大人當然氣得瞪眼、面紅，碎碎唸，幫它們擺正。而一次又一次，最後對我們兩個女人失望了，放棄了。他心底一定罵著朽木不可雕！於是開始轉向、雕琢雙子座的兒子〈處女座大人真是天生的、天殺的教育家〉。而為了解救兒子，我和女兒收養了小犬毛豆。

　　春去秋來，已過二、三十年。我和女兒的拖鞋，依舊放任、自由。兒子的至少靠攏。最聽話的是老毛豆了，跛著腳，一拐一拐的，還要堅持到前陽台尿尿，尤其最近天寒地凍。買給它尿杓，它竟然嗤之以鼻、撇頭，它寧願來不及的尿在狗門前，也不肯在屋裏使用尿杓。啊！處女座大人，毛豆深得你心啊！教育有成啊！當你在擦洗毛豆尿跡時，是否有此感嘆？──人不如狗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