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尤夕蔻,妳也應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囉!」玉嬌在素文的婚禮上,關心的對著綉鶴說。
「對啊,咱三個剩妳一個。嗯,另日我介紹一個古意人給妳。」素文穿著新娘禮服,挑著眉,一臉神秘。
「哎,專心做妳的新娘,莫想有的無的!莫亂動啦!」綉鶴幫素文別上新娘胸花。
喝完喜酒,綉鶴一臉落寞的回來,家裏又是黑漆漆的。綉鶴拉亮燈,想起素文的一番話,一抹孤單的心情,暗暗浮上心頭。她望著王對的遺像和家裏無人的寂靜,也突然明白且深深同情王對在世的寂寞心情。
「幹!伊娘咧!真是衰!手氣無一屆順!」良善將門扇猛推到牆面,嘴上還咒罵著。
「歐多桑,你轉來啦!」看著門扇撞上牆,綉鶴心中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。她發覺良善最近像中了邪似的,一下班便往街上跑,甚至連晚飯都不吃了。而回來的時候,有時是笑得嘴都合不攏,有時卻暴跳如雷。
「妳去店仔買一罐酒、一包土豆。」
「歐多桑,這麼暗啦,好歇睏啦,明早要上班啊。」
「哎!囉嗦!叫妳去買就去買!」良善將綉鶴送過來的毛巾,重重的摔向桌面。
綉鶴雖然摸黑去買,心底卻盤算著明天一定要跟蹤良善,到底是什麼事情,讓良善性情轉變。
一下班,良善就匆匆的往街上走。綉鶴跟在後頭,她看見良善穿過熱鬧的街心後,便閃閃躲躲的走向橋下木搭的矮房。
水里溪的夜風,冷瑟瑟的灌進綉鶴的領口。矮屋內傳出來的是一陣陣激動的么喝聲,她終於明白了,原來是賭博取代了良善對王對的思念。但她更明白賭博雖然能麻醉良善苦悶的哀傷,可是它也會使良善著魔沉淪。
綉鶴憂心的將良善迷賭的情形,求助於素文和玉嬌。
「我想最好的辦法,是妳要卡早結婚咧,給妳歐多桑早日抱孫,精神上有一個寄託,情形就會改變。」素文側著頭,望著綉鶴說。
「對!對!二十一歲老小姐囉!」玉嬌猛點著頭,附和的說。
「叫我跟誰結婚?我遮哩矮又醜。」綉鶴自卑的垂下頭。
「妳那有醜?嘴是嘴,鼻是鼻,也沒臭頭兼爛耳。放心啦!我已經替妳找到一個啊!明日我帶妳去看。我啊,媒人錢一定要賺入手。」素文一臉神秘的挑著眉。
一清早,綉鶴被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,心裏有些失望。到了中午,雨勢小了,天邊還露出一片藍色。懸著的心,雖然放下了,但期盼的心絲,又使她整日惶惶,差點把蔥蒜配料弄錯。午休之後,她強壓下期待又害怕的心念,警告自己要專心工作。而當她剛要調配晚餐的菜色時,就聽見素文急躁的喊聲。
「卡緊!卡緊!還坐著?」素文一進門,就拉著綉鶴。
「哎,暗頓還沒調配好。」綉鶴嘆口氣,剛剛靜下來的心,又給素文拉得波動起來。不知不覺中,她扯扯衣角、順順頭髮,兩隻手上下左右拉著扯著,緊張的不知該擺在那裏好。
「現在才三點,一下子就轉來啦!」素文拉著綉鶴往山下跑。
「就是那個!」素文拍著胸脯喘著氣,隔著街,指著一個低著頭、高捲著褲管;一雙鞋拎在手上,長的高高瘦瘦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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